《【K漏】N for Name （3）》
考试期间的脑洞，为什么就是在这些时间才想码字_(:з」∠)_
由于不擅长开虐所以只能断断续续把这一更码出来…下更全文结束。
LOF没有斜体真的很不方便……哎。
魔法师PARO：神术士KB X 邪术师（言灵师）哦漏，与RJ那篇相关，注意时间线。
魔法设定来自桌游《黑暗世界（World of Darkness）》，学校模式参考自哈利波特。言灵师属于私设。
言灵师：
使用仪式与文字（包括念诵与书写）来使用魔法。优点是可以使用所有魔法，甚至可以涉猎所有跨级的大型魔法，缺点是念诵与准备时间长，所花费的魔力也相对较多。因此言灵师大多具备拥有大量魔力与流利的高等语等神秘学知识。由于魔法师必须经过修行，可言灵师借助大量仪式就达到魔法师需要苦修多年的程度，因此言灵师被视为蔑视魔法的职业。
让人惊讶的是，首先出场的并不是被法官们选中的有关回忆，而是大长篇论文：
命运为何物，自古皆有不同答案。沉睡者大多认为这是因果编织而成的网络，因此衍生出不同命理占卜等一窥未来与命运的职业。根据命运大法师奥谧·洛勒斯所著的《命运礼赞》（1648）的定义，命运是牵连每人的丝线，与命运法师视角中它们呈现千丝万缕的形态错综复杂地与我们交缠，使每个生物或死物在适合的时间在适合的地方做适当的行为。
我不认为被命运之线牵扯是件悲哀至极的事情，反之妄图操纵命运才是危险而傲慢的行为。人之为人是会因私欲或大义做出不符合常理的事情，而这点对命运而言是危险的存在。
历史里有很多命运法师为了一己之欲或所谓大义而强行以魔法修改命运，最终命运之线被过度干涉交缠而酿成惨剧。例子有1712年的4.25猎杀事件、1863年的五月连环情杀案和1892年的蓝水湖凶案。在那些时代，这些事件由于其特殊性被帷幕守护者抹杀所有痕迹。根据文献显示，元凶皆因把欲望强加于命运导致多人命运之线缠绕而成为非自然的存在，最后所有牵涉在内的人被命运女神所抹杀。就上述论证可得知，命运不能被过度干涉，因此最保守的行为就是如沉睡者般不干涉。
如今命运奥秘依旧为魔法体系最深不可测的魔法是有原因。这些丝线并不固定，它们有着命运般难测的复杂性，根据每分每秒而偏移，只有研究命运与运气中的线头才能够一窥其中的奥秘。命运之线可被觉醒者察觉或从中修改，但这些丝线在沉睡者或幼嫩的魔法师前不过是一堆杂乱无章的线条，而他们必须跟其起舞。这造就了他们拥有不可预测的人生，或富有或贫穷，或高尚或低贱。于他们而言，命运无法预测，他们会更愿意努力争取自己的梦想而不是等待所谓命运中的机会。无法改变并不是悲哀，因为未知他们才能放胆去干，他们才能活出真正的自己……
（KBShinya入学试“何谓命运”回答节录）
这篇论文KB看了老半天，终于发现是自己为了來到传说中的霍格华兹，在别人还在玩抓迷藏的时候拿起铅笔奋笔疾书的成品。这年纪的孩子能够写出以上大堆道理，除了显示他受到魔法师的父母或师傅的优良教育外，还有那份对魔法强烈的憧憬。这使得当年的KB入学时还不放弃自己的霍格华兹梦，直接向校长表达禁忌森林里怎么没狼人鹰马独角兽呢，于是他理所当然地得到了静谧森林的入场券，理所当然地被吓回现实了。虽然理清这并不是影视上魔法学院的过程不堪入目，但是结果令人满意——才不过小学五年级的孩子能够在父母利诱下写出近乎满分回答，的确值得自豪。
孩子怎么也想不到，他自己在两个小时所写的内容，日后成了自己人生的写照。正如刚才法官手上的资料显示，KBShinya与哦漏QAQ的确相逢于开往学校的火车上，更精确来说是由于学校安排的车票下在火车包厢认识，颇有几分上天注定的意味。
那时的KB还不知道自己与命定之人相遇，可他依旧兴高采烈，他第一次离开家乡来到这么远的学校念书。他艰难地拖着近乎与他一样高的行李，拒绝了所有人的帮助，从奇怪又混乱的火车站里找到他该上的那一节。他拿着那张火车票逐一察看座位，终于从看似走不远的火车节里找到他被安排的包厢。
火车包厢对面座位坐着少年，他正埋头看着指南。九点钟的晨光投射在少年侧面，把本是欧陆普遍的脸型轮廓变得更深邃，长又弯的眼睫毛打下深重的阴影，翻页的手指纤细苍白。KB定睛一看，少年的黑卷发上竟能泛起丁点金光，美得不可思议。
这种美让他想起《一千零一夜》那倾尽全城的中东舞姬于夕阳下翩翩起舞，受全地人歌颂；在古代神话里丛林妖精……不对，魔法界的说法该是阿卡迪亚的妖精，他们拥有无尽的生命力，美丽而不可预测，他们在清晨献上大自然赞歌，其极美之姿能够捕获所有生灵的灵魂。眼前少年是如此让他心动，KB考虑不足一秒钟，决定向少年搭讪——至于是不是因为对方外表才搭讪，他拒绝回答。
“你去哪儿？”
火车包厢对面座位的少年抬头看着他，疑惑的表情表明自己似乎没在状态。于是他好脾气地重复，“你打算去哪个学院？”
少年合上书挡在胸前，一副戒备的模样，“……不知道。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嗫嚅着，在自己继续注视的目光下怯生生地说个理由，“我、我不适合龙。”
KB不太满意少年的答案，“你没有选择啊。魔法起源地亚特兰提斯就是龙的栖息地，所有盟会都与龙相关：”他伸出手指逐一数出来，“在魔法联盟的比喻里，帷幕守护者是龙眼睛，白银天梯是龙啸，刚箭盟是龙爪，玄秘会是翅膀……不对啊！”他挑挑眉，越过包厢里的行李坐到少年，拿起对方腿上的指南书翻到介绍一页，“恩、我没记错，最新建立的自由议会与龙无关，你想加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少年摇头，小声补充，“他们不会欢迎我。”
“不会吧，我觉得你特别好。我嗅到你身上很大股特别好闻的灵气，”KB用力嗅嗅后又翻了翻指南，“我应该没记错吧，除此以外还有其他学院吗？”他双眼灵活地转一转，手指头指着小标题，“难道是指魔法结社？”
“这与学院并没有必然关系，”少年回答得意外流畅，“建立魔法结社需要向校方申请，跟普通学校的兴趣学会差不多。”
KB再翻翻指南，最后不甘心地摊摊手：“好吧，看来你还没有决定你的学院。”
少年没有回答，这坚定的态度让KB以为自己没好好把魔法联盟历史背起来，又拿着指南看了好一会。忽然他抬头，见到少年还是看着自己，意识到什么似的把指南还给对方。少年点点头示意感谢，抱着指南继续双目放空。
“……”
好安静。KB看了一会小说又有些尴尬地抬头。
少年穿着正式学校西装坐得笔直，抱着学校指南双目放空，身边的行李也规规矩矩放到脚边——这标准好学生的配置应该进刚箭盟吗？不对，KB自己立马否定，那里可是军团来的啊，这小身板和态度进去会被笑死吧。既然缺乏了白银天梯典型的精明与权利欲，所以应该是玄秘会吧，KB笃定，那些动不动钻进图书馆啊念咒语般催眠自己知识是BALABALA的书愣子特别适合眼前的小傻瓜。想到眼前的少年戴上书呆子眼镜，嘴里念着不知名咒语，他就忍不住笑起来。
一回过神就见到少年茫然地看着他，KB有些尴尬地回望，两人目光对上后少年便立即撇开，泛红的脸颊显示出不知所措。啊，可不能得罪小天才，KB尴尬地搔搔头，打算随便打开话题：“呃、你的名字？”
话刚出口KB就愣一愣，真想打死前一刻的自己。由于巫师写在天界守望塔的真名都存在支配他们生命的力量，即使是世俗赋予的名字也有着一定拘束力，因此巫师最忌畏他人问及姓名，尤其是真名更是万万不可。他只能庆幸自己没说出真名（real name）而是名字（name）。
少年也愣住了，却不是因为KB的唐突。
他双眼流转着迷茫与不坚定，那双瑰丽的蓝眼睛就在阳光下泛出点点金光，粼粼波光如同受到来自太阳祝福的亚得里亚海。KB记忆中也有这片蓝，孩提时代有幸旅居杜布罗夫尼克，期间天天往亚得里亚海旁跑。海湾与天空映出同样的蓝，那温润如玉的蓝一望无际，金光在那海水里流淌缱绻、纠缠萦绕……
良久，他终于挺起胸膛，认真回答：“我的真名是——”
***
STOP！STOP！STOP！
快回想起来，你还未遇上魔法的人生可真是一败涂地，是吧？重温一下你六岁尿的床，想想你八岁花式摔倒的姿势，想想你十岁跟邻居艾米告白失败哭肿了眼睛。成绩一塌糊涂，体育没跑两步就喘气，不是被打骂就是被讥笑，不能更惨了吧。
这样糟糕透顶的你有个梦想，你想让自己成为英雄。英雄能够拯救世界，能够一个民族，能够拯救一个国家、一个城市、一个社区、一个家。你说不清这究竟是哪里来的观念，或许是雄性天生的保护主义，或许是后天所有的民族主义与爱国主义，这些价值观渐渐塑造了如此伟大的梦想。因此你开始不相信命运，你开始奋斗让他人欣赏，透过近乎完美的成绩来到了超越凡人所想的国度。
直至遇上了你的男孩，你的梦想依旧不变。你还是想成为英雄，他一个人的英雄。初见的他是如此胆小懦弱，眼眸透露出迷茫，脆弱的灵魂得仿佛即使是你也能轻易折断，甚至交出真名放弃控制权，露出柔软的咽喉任你宰割。看到这样的他，仿佛受到命运中的感召，使命感不断作祟，你的心脏不由自主地悸动——你想成为保护他的存在，你想让他展开笑靥。你想牵他的手走过一切，你想拯救他离开世间的不安与荒谬。因此你比以前更用功刻苦，好奇与梦想燃烧整个初中，使你逐渐成为年级之首，人人歌颂爱戴的存在。
一回首，你的男孩与你共度十载。他并不如你所想的脆弱，他能力高超，既坚强又勇敢，固执而温柔，即使闯荡于黑夜里却能发出柔和的亮光为你指明方向。虽然他并不需要保护，即使代价何等昂贵，但是你依然想成为他的英雄。
你还记得你在毕业典礼后下的决定吧？你选择相信你的男孩，你选择抛弃所有，你选择把自己交给虚无缥缈的命运。你跟他来到以死亡与恶意编织的世界。言灵师的世界比你认识的世界更美丽亦更残忍：他们没有仁慈，没有善良，只有极致的智慧与原始的兽性。他们崇尚物竞天择，只有强者才能在魔法师与猎人甚至是其他言灵师的追杀里活下来，浑身是伤挺过一次次危难，又在黑暗里独自舔舐伤口。
你舍得把哦漏被恶意淹没吗？所以冷静下来，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即使你的心灵魔法是你的致命伤，不过什么都别想这回事，KBShinya你也能够做到。等他来，他会来找你。
——“暗示被自主意识破解了，把他叫回来。”
一盘冷水倒下来，KB甩甩湿透的头发呼了口气，他的神志成功被自己回忆唤回来，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他甩甩头发，眯起眼看着皱起眉头的法官。
“看来你依然不肯合作啊，KBShinya。”法官依旧端坐在眼前，“你的杀人犯搭档逃跑了，而你在这里不可能逃走。这个形势对你很不利。”
那有怎么了，你们给我说话的机会吗？KB努力瞪回去，显然他的小眼睛盯人威力归于零，见到没有人给予回应他继续在脑海里发问，难道我跟他的回忆能让你们知道他跑到哪里去吗？
“这点你无须得知，记得你的回忆会成为呈堂证供之一。”
想你奶奶，想你爸爸，想你妈妈，KB翻个白眼。记忆这回事可以随便删改，你们这么随便把这些当做证供，要是我想错那么你们错怪人怎么办？
“这点我们自然会与真实比对，不用费心。放心回忆吧，你不会错怪好人。”
这是什么烂理由？既然你们知道记忆不可靠，还打算从我脑内翻出他的真名？不是吧，你们真正想做的事情是以心灵奥秘操纵我从而抓住哦漏罢了，又何必装模作样先让我回忆过去呢？
稀疏的拍掌声响起，法官右边的女人忽然开口，“回答正确，孩子。我欣赏你的勇气，毕竟不是谁都有胆子在法庭叫嚣。既然你相信哦漏会来，那么，我们看看他能不能及时赶过来吧？”明明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却托着腮露出少女般的微笑，“我很期待哟。”
她挥挥手，锥心的痛楚从耳朵爬上脑袋，KB心里闷哼一声，随即不断喘气。的确很痛，可他不是第一次被这样对待，区区一个七级偏头痛摆了，这种程度还能……忍受……
“看来这种惩罚不足以让你记住啊，”声音忽而由远至近，KB喘口气才注意到女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前方，“那么我们来点刺激？比如……”她调皮地眨眨眼，张开双手凑近，笑容充满天真与恶意，“既然记不住，那就忘掉吧？”
他闭上眼避免自己与女人对上目光。这种非攻击魔法究竟是什么感觉？KB也说不上，神术士的弱点就在心灵魔法，可他还是依稀感觉到脑袋像是抓痒般搔了搔，些许的东西渐渐流走。刚开始时他不认为自己会忘掉太多，那些都是不够坚定的人犯下的错。
他知道那魔法就是入侵记忆，心灵魔法能够随意修改增添删除……什么？心灵魔法能够做什么？为什么他被绑在椅子上？KB有些心慌，他知道自己的认知不太正常，可他无法不质疑眼前一切：这里是哪里？眼前女人笑得很可爱，可为什么她要对自己笑？围观的人并不打算救他，是因为他们把自己绑在这里？
不行，他肯定忘记了，KB知道记忆出现问题，可他真的想不起来。即使他想尽力抓住，可记忆就如流沙般流过指缝，脑袋一片空白。他很清楚这种无力感，小时候没温习进考场、数理科突击小测都会让他同样感到无力，但他清楚只要重新复习无力感会消失。现在他害怕的是这种无力感会伴随终生，他永远都记不起来。这样一来，眼前的女人有问题，他惊恐地睁大眼睛尝试挣脱禁锢符咒，可有股未知的资料库击中了他的意识，资讯铺天盖地地涌过来：
【你是KBShinya。你没有家庭，是个孤儿。在学院里你是个毫无特色的神术士，普通成绩毕业。像你这样单纯的人特别容易吸引坏人。你的搭档就是坏人了。】
【言灵师是魔法师敌人。他们窃取魔法师努力，以我们千年智慧作为他们基础，肆意玩弄我们的成果；他们随意使用各界魔力，深渊魔力带来疯癫，未经守望塔祝福的魔力破坏平衡；他们蔑视先祖为三界安全而订立所有规则，四处穿梭增加深渊，这让我们更难以跨越深渊到达上界。你的同伴就是这样的人。】
KB想吐了。他知道那些资讯不太对劲。他印象的哦漏QAQ不是这样的人。虽然他生于黑暗，但他不同于其他言灵师。他很温柔，他怕伤害我所以才想偷偷离开，他为了自己的要求甚至不惜暴露身份……在什么时候呢？KB倒抽一口气。
【哦漏QAQ隐瞒一切接近了你，通过告诉你弱点来取得你的信任。他以美貌魅惑了你，甚至以性与伴侣关系作为筹码，使你日后得知真相还继续相信他为你好。因此你一错再错，毕业后无悔地继续跟他走。】
【你在这里是由于你被搭档背叛了。明明知道你能力不足，他却任由你四处跑。我们发现你时，你倒在小巷地上昏迷不醒，伤口在后脑。虽然你能力普通，可你认为军团出身的神术士能够被普通人轻易放倒吗？有什么人能够接近你的后背在你不知不觉间袭击你？再次提醒，你只不过跟着哦漏的尾巴走，与其他人几乎没什么紧密关系。因此凶手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吧？】
不、不是吧……KB不想相信这些事实，哦漏不会这样做。可是，他真的拿不出任何证据对方是错误，尤其是他真的记不清自己失去意识前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他闭起眼说服自己，既然这些事情拿不出证据是对与错，那么应该当成未知处理。
【事实就是如此。至于证据嘛，你是神术士，你有办法拿到发生地点的闭路电视，甚至你能通过电流看到现场环境。当然，这些东西看不看由你。证据都放在眼前，你不想相信罢了。】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你听过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吗？恐惧、害怕、同情与帮助，这四大特点在你身上可以体现。可能刚开始时你对他存在未知的恐惧，他一举一动透露出陌生感。即使你的本能地害怕这个人，可当你听到对方的真名时就立即放下所有戒心。的确，他的外表十分吸引，而你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因此更加坚信不疑。日后当你被告知到有悲惨的身世、他无法在光明路上行走等事情，你开始同情哦漏了，通过不少年月后产生情感，甚至帮助他逃脱魔法联盟的制裁。结合刚才的‘描述’，而且你现在就在魔法联盟的法庭上，真相已经摆在眼前。】
这语气不太妙。KB眯起眼，眼前的女人凑得更近。她究竟要干什么？他有些不安地退后。对方却趁机逼近，在他耳边落下，他最不想听到的话语：
“KBShinya，你只不过是哦漏QAQ这场博弈里的弃子。”
【TBC，下更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