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先填完了这个老坑再填其他……

拖了这么久不好意思_(:з」∠)_

本章爆了两倍字数……都是当时大纲将重点都放在一章的锅（喂

游击战PARO，战争血腥描写慎入。HEBE未定。

KQ国之间的游击战。K国步兵KBxQ国狙击手哦漏QAQ。

军事知识只靠网络资讯，并不专业请别介意。

声明：本文与三次元无关亦无映射之意，纯粹脑洞大开。

写完应该会发完整修正版本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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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漏QAQ】

 

哦漏从狙击枪的瞄准镜中看KB一步步走向河边。

 

刚才KB提出洗澡这建议时，饶是身经百战的哦漏都被吓出冷汗来。先不论森林是无差别战场，他们是在昆顿的监视下逃走。加上多亏KB凑上来吃豆腐，他才注意到KB双眼的情况没想象中好：红丝围绕宝绿的瞳孔，有几分像恐怖小说中狰狞的脸孔。KB依旧找不着焦点，刚才不过是靠出色的嗅觉与触觉来接近自己。这样的他，他又怎么可能洗澡呢？他们根本不存在休息的可能性。哦漏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KB抹身，纯粹是神差鬼使所致，只好认命提起十二分精神（其中十分精神是被吓出来）守着对方。

 

镜头里的KB停顿几秒，似乎在感受四周的空气与味道。不久他安静迅速到达河边，以草丛作掩护蹲下取水再原路回来。他安顿好水与毛巾，准确无比地趴回哦漏身边。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一气呵成，仿佛那几秒已经侦测计算怎么做。

 

要不是看到KB双眼无法清晰聚焦，哦漏都快要相信他恢复视力。

 

 “你太紧张了，”KB忽然开口，不安分的手钻进伪装按了按哦漏的肌肉，“肌肉经常过度绷紧会很疲劳。”

 

……他怎么还不懂现在状况啊？哦漏再好脾气都要忍不住了：“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Q国森林河边。”回答后步兵忽然沉默，做出“对不起”的嘴型。凭他这表现，哦漏猜他已经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他无法松开狙击枪，只好用头碰了碰KB肩头。KB这自来熟的家伙竟然伸手摸他的头发。他只好瞪他一眼，尽量避开那只沾满河水的手。

 

KB轻笑，他伸长手揉揉哦漏的头发。冰凉的河水安慰了烦躁的心情，哦漏忽然觉得这样挺好。由于狙击手大多是搭档进行任务，他早就失却了社会交际关系。他很久没被别人摸头了。

 

“你好像在跟我撒娇。”KB忽然说。哦漏才发现自己抓住那只胡来的手蹭了蹭。

 

是的，他是喜欢被摸头。在遥远的记忆中，哦漏还记得曾经拥有狙击手搭档的父母和粘人可爱的妹妹。狙击手是固定当值时间，当父母完成任务回家放下背包后就爱揉大儿子的头发。那是唯他独享的待遇。他喜欢感受父母手中的老茧，感受他们保卫国家的努力。他微微用力回握，在他们手中蹭了蹭。于是父母便大笑将兄妹大大亲一口，妹妹自然湿润润地回敬，舔了老半天又鼓励自己哥哥亲吻。他有些害羞，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最终还是被纵容在他们仨脸上大力啵一口。全家便抱在一起。

 

离开家后一路硝烟漫天，无人能动他项上人头，他便几乎忘了以前温暖的触感。

 

哦漏松开手，低声道歉。

 

“没关系，我也喜欢被摸头。以前啊，爸爸妈妈最喜欢摸我的头发，说什么坏小子才会长刺猬头，”KB笑得眯起眼，手上的毛巾开始沾水，“我的发质还用说的？那不就是遗传我老爸吗？”

 

哦漏眨眨眼，“你爸爸是……刺猬头？”

 

“喔，没错。他嫌不够硬，还沾了大坨发胶抹上去，看上去就跟超级赛亚人一样！”KB绘影绘声，折叠大半毛巾，顺势把毛巾抹在哦漏脖子，还真的仔细抹起来，“我流汗时也能把头发都弄得竖起来。不过，”他顿了顿，用小块布细细拨开哦漏耳后的泥土，“印象中我没看过爸爸的超级赛亚人。”

 

心脏随话语抖了抖，哦漏尽量平复呼吸，别让KB看出猫腻来：“为什么？”

 

“爸爸在我三岁的时候走了。刚才的超级赛亚人都是听我妈说的。”KB耸耸肩。

 

Takuya离家KB三岁，而哦漏第一次见到Takuya正好七岁。Q国狙击手要经过四年训练才能正式进行任务，因此他加进Q国军队与KB描述的时间相符，这很有可能……哦漏慌忙道歉，“我、我很抱歉……”

 

“你的道歉我可敬谢不敏，”男人笑嘻嘻伸手把七岁的哦漏头发乱摸一通，“男人啊，别动不动就道歉。”

“不用道歉，”KB笑嘻嘻伸手把十八岁的哦漏头发乱摸一通，“男人啊，别动不动道歉！”

 

“别乱摸了，我有点脏……”哦漏无奈地推推KB的手。说完以后他心头一颤，这是何等熟悉的画面。KB父子相似之处无处不在，都提醒哦漏那些不愿想起的往事。

 

七岁的哦漏还未有资格成为狙击手，可是年纪小小已经落得神射手的称号。他刚出任务回来，浑身都是汗和血，便拨开男人的手，“别乱摸了，我有点脏。”

 

“别乱动啦！”看到小哦漏立即停下动作男人便哈哈大笑，等小哦漏快拉不下脸想违规打架时男人才朝他伸出手：“好啦不玩了。说真的，明天我们就开始狙击手配合训练了。”

 

哦漏下意识缩了缩。他实在太年轻晋升高位，即使有实力也免不了惹来非议，比起配合他更喜欢单打独斗。幸好男人也没勉强，他收回手，蹲下来与矮小的男孩平视。

 

迎着清晨的太阳，男人对他笑起来，“我是你的搭档KBTakuya，请多多指教啦！”

 

男人的笑容是多么纯粹，他不在乎任何年龄差或实力差距，他们不过同为男人，真实为搭档的到来而高兴。哦漏不得不承认，他喜欢跟Takuya相处，这男人面对他也毫无架子，有时候看到哦漏搬东西太吃力会搭把手帮忙，有时候夜里他们换班，哦漏怕鬼怕得要死时他也会说起很多故事分散注意力。

 

“咦？”KB连忙凑近看看，“还脏吗？我看得不太清楚。”说着他的手左擦擦右擦擦， 还越擦越往下移，穿过衣领抹上蝴蝶骨。

 

哦漏整理一下衣领，假装没事由得KB抹身。他意外地发现自己不反感甚至纵容这家伙毛手毛脚。显然Takuya的儿子继承了父亲的亲和，在一天多的时间哦漏便觉得自己与他仿佛认识了十年般熟悉，甚至根本不想拒绝亲密接触。这发现使他本能地害怕。

 

“哦漏？哦漏QAQ？”

 

哦漏回过神来，与Takuya有八成相似的儿子Shinya担忧地看着他，双眼依旧无法精准聚焦但看到他很努力地想看清自己，“没事吗？我听到你的呼吸声变快，是想起噩梦吗？”

 

这是什么例子？哦漏有点想笑，白日噩梦吗？但KB如此急切地想确认自己的状况，他也不好意思敷衍：“……想起以前一些事。”

 

“不开心就别想太多了，”KB小心翼翼地将干净湿润的泥土涂在哦漏的脖子，“越想越不开心。”

 

哦漏抖了抖，一些泥土擦过他耳边滚落。“也……不是不开心，”想了想，他发现难以准确形容，可他实在想告诉对方关于他失踪已久的父亲。于是他换了个方法：“你遭遇过好友背叛吗？”

 

他听到KB轻声抽气声，他似乎惊讶又消化这假设。哦漏苦笑，自从自己被逼离家，父母和妹妹相继被军方扣留，加上狙击手这孤独终生的职业，除了搭档他已经一无所有。严格来说Takuya不光是他的好朋友。在相处四年内，他几乎把他当成了第二个父亲。而他却偏偏……

 

正因为Takuya表现得正常又单纯，无人怀疑这个热血开朗的男人竟然是间谍——直至哦漏从他怀表看到K国标志的徽章。它的位置太巧妙了，不是因为怀表发出奇怪的声音而Takuya答应让他尝试用微型工具维修，平常人不可能发现。

 

当时哦漏伏在案上，先停掉电源，奇怪的声音便消失了。他再小心翼翼打开了怀表的玻璃面，用微型钳子轻轻挑开雕花装饰，露出实际运作的齿轮。在众多繁复的齿轮中央卡住了一颗金色小巧的东西，也正是这小东西卡在这里，怀表才会发出奇怪的声音。

 

他好奇地用微型钳子挑起来，用放大镜一看：虽然被齿轮磕花了点也不妨碍看到上面精致的雕刻——那是代表K国上校的徽章。他很清楚记得，这些日子他们便是埋伏暗杀其中一个上校。

 

一个军人能够暗杀昔日伙伴，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哦漏不想知道。

 

“……我很抱歉，那一定很难过吧。”KB轻声回应， “我没经历过背叛，但我很清楚，要是父亲的离开是因为另一个人……”他的声音充满鼻音，显然想出了惊天动地而真实的狗血剧，“如果他不爱妈妈也不爱我……我甚至不能愤怒，实在太悲伤了。” 他伸手抱抱哦漏的腰。

 

哦漏很想笑这天大的误会，他甚至想直接告诉这伤心的孩子你爸是来Q国当间谍，可他沉重地呼出胸腔内的空气，眼眶忽然发热。

 

“如果。我说，如果，”哦漏努力平复心情开口，看着KB，“你知道好友背叛了国家后又被其他人发现？”

 

KB诚实的眼睛写满了挣扎，最后难过地低头，“……我不知道。”

 

哦漏也不知道，他不想知道，可现实把当时的他逼到选择悬崖，跳与不跳，告发与不告发，划清界限与否，全都是死局。这段回忆实在痛苦，它不断拉扯身体所有痛觉神经，至于不但心疼甚至浑身发痛。他不想再想，却止不住不断想，不断想……

 

十二岁的哦漏完全无法思考。他一听见门外三百米有脚步声，身体立刻顺势将小徽章收进口袋里。

 

进来的军人说收到告密说他造反因此必须搜身。哦漏却还未从刚才冲击回神，他的脑袋一片空白，浑身不自觉发抖。那些人一看不对劲便使劲撕碎他的衣服。那颗精巧的小金块便落入那些人手中。那些人也是精明，伸手抢过哦漏抱紧的放大镜低头一看——“这是我的。”

 

整个人被提起来扇巴掌时眼前一片白，哦漏几乎要昏厥过去，但他依旧口齿清晰重复这句。

“这是我的。”

 

“——以前的都该过去了。我们还是先考虑现在吧。现在抹好了，感觉清爽多了吧？”KB抱紧哦漏的腰，努力挤出一丝微笑问。在哦漏眼中他笑比哭得一塌糊涂更难看，而他也清楚自己也差不多，不过KB看不见而已。

 

他靠在KB肩头，对方身上的泥土味竟然让他很安心，“恩……”

 

“别想刚才的事，你都要哭了。”

 

“恩……”以为自己控制得挺好，结果KB还是听出来了。哦漏眯眯眼，整个身歪到KB身上。

 

“终于想睡了？”

 

“恩……”

 

“睡一会吧，我看着你。”

 

KB好像是这么说，哦漏也听得不太真切，可他恨不得KB立即拍醒他。

 

他又回到十二岁，那个无能为力的哦漏。

哦漏睁开眼发现自己躲在暗处，显然那时的他是偷偷离开关押房，而他的目标也很清晰。负责值日的士兵刚好转身出去换班，身体便随着回忆飞快解开几层锁溜进刑讯囚室。

 

“你……怎么来了？” 

 

哦漏一字字吐出回答：“我来救你。”他靠近察看，他几乎认不出那是他的搭档：被残忍对待的身体自然没有一丝完好，挫伤刀伤鞭伤刺伤烧伤乱糟糟一大堆，他的眼睛也因受过强光不断照射而造成失明，幸好他似乎神智清晰。

 

“你是笨蛋吗……你知道我是K国间谍，又为什么要救我？” 被绑在处刑架上的人气若游丝地问，“你知道我杀过多少人吗……”

 

“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哦漏咬牙撕下布条包扎那些出血较多的地方，“我爸说，错的只有战争和挑起战争的人。”

 

Takuya沉默了。

 

“战争牵连了大多无辜的人，他们大多被逼离开家庭，来到了不属于他们的战场。他们喜好和平，却只能满手鲜血。他们的家人只能天天等待死讯。”哦漏喃喃，这些话语都快不知道在安慰谁。

 

 良久，Takuya叹了口气。他第一次称呼哦漏为孩子，也是最后一次，“孩子，多想想吧。你知道你隐瞒我的身份会带来多少伤亡吗？”

 

十二岁的哦漏是这样回答：“我没有力量结束战争，但我不能纵容战争。”

 

闻言Takuya几近不可闻地笑了，他轻轻挣开哦漏的手。

 

“杀了我吧。这是我自私的请求。”

 

“……”

 

“拜托，请不要拒绝我……在酷刑与被逼吐出任何秘密前，死亡已经是恩赐。”

 

哦漏伸手落在布满血痕的胸膛上。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为什么Takuya求死，他知道杀死间谍日后的处分，他知道一定会被怀疑被孤立被排斥甚至被杀，可这又如何？

 

他怎么能不答应这男人，他怎么能拒绝处分？

 

他已经，一无所有了啊……

 

…………

 

哦漏醒来了。

 

他被草丛伪装裹得紧密，眼泪就像晨露般落在树叶上，慢慢滚落在泥土中，消失不见。他也懒得归咎于某人放置伪装时把树枝刺到他身上。

 

不对劲！他的神经顿时绷紧，四处察看，只见空旷的森林。KB他人呢？

 

这家伙真是跟他爸爸一样不省心，哦漏叹了口气，连忙带上行装寻找失踪人口。

 

顺便抹抹眼泪。KB都说了别想就别想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