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荧惑
“让我们来讲故事,
来渡过难熬的时候吧。
一个人讲故事,
可以使我们都得到快乐。”
 

《【冈伦】As the Holly Groweth Green》

【请注意这里是清水腐向,虽然是gay冈单恋,但是都预警一下!】

螺旋圆舞曲的冈萨洛X阿伦,玛格达友情向,详细关系见下方:

冈萨洛→阿伦→玛格达(我,玛格达,莫得感情)

(这里的阿伦挺在意冈萨洛,定位是怪里怪气的贵族+能聊天的好朋友。)

OOC注意,毕竟我还未把主线打通_(:з」∠)_


尝试补充花活动剧情的阿伦SIDE。

……虽然阿伦的花活动立绘很丑,但我相信冈萨洛是真爱!(喂

注意:这里的阿伦衣服是按照旧立绘描写(图源见水印)↓




OK?开始了!




  一切就像场梦。阿伦坐在床上,有些恍惚地看着很多布料堆在桌子。

  舞会不是他的战场,阿伦对此有充分的认识。他能轻易搁倒几个战士,说服他人参与警备队维护凡瑟尔的和平,但他不擅长应付繁华与腐败俱存的贵族舞会。然而警备队队长必须维持平民与贵族的平衡,才有可能在少得可怜的预算下日常运作。当他再次收到来自凌格兰的信,名为邀请实为强逼他出席宴会时,他只能叹了口气,真切履行警备队队长的义务。

  因此,阿伦没想到会遇到花神化身的玛格达小姐。他从少女略微僵硬的姿态看出来,花神化身是玛格达小姐的把戏。他相信她的善良,看她身边的两个欧灵好奇地四处张望,显然是从未来过这些地方。看来她要带平民进入贵族宴会了。他心念一动,想着要如何帮助玛格达。

  这时少女翩翩走到他跟前,发出花神侍从的邀请:“您的勇敢果毅像是冬天的风雪,守护着泥土中希望的种子。您愿意成为花之女神最后的使者,代表严冬的侍从吗?”

  每当少女动人的蓝眸恳切地注视他,他便哑口无言。他回以标准的军人礼,“如、如果您需要我,跟在您的身边,侍奉您的裙摆……”

  隔天,阿伦便收到埃伦斯坦家仆人送来的衣服。据说这些是罗马平民的衣服,可他看来只是一堆未经剪裁的布料——除了一对凉鞋。他能认出罗马凉鞋也多亏得那双皮质鞋底。

  于是那天,对时尚一无所知的阿伦开启新的大门。他反复研究半天凉鞋的穿孔,用绳子系了半天,终于如愿穿上罗马凉鞋。他叹了口气,盯着那堆的布料。他出生于这个年代这个城市,早就不用几块厚布包裹自己。除了那对凉鞋外,他不懂怎么穿啊!饶了他这个平民吧!

  他不会拒绝玛格达小姐的邀请,那么该怎么穿这些衣服呢?他倒在床上,满脑子想着可能会穿的人选。他很快撇除了女性人选,毕竟是换衣服,会很尴尬。至于可能懂得穿这些衣服的男性人选,萨坎子爵算一个,但从他派了妹妹巴尔贝拉小姐参与狂欢,看来他不想参与花神相关之事。那么,只有一个人选而已——

  思来想去,阿伦抱着大堆衣服,硬着头皮走到了乔卡瑟尔家的门前。

  


      或许花神真的眷顾他,阿伦没碰上家主,也没碰到恭维的琳娜小姐,而天天周旋在舞会的花孔雀竟然待在家里书房,人还是在办公桌前。

  冈萨洛放下沾着墨的羽毛笔,微微起身示意他先坐。阿伦依言坐下,双眼忍不住瞟向桌上的资料。令他惊奇的上面的纸张不是衣服设计图,不是娱乐资料,却是满是花体文字的公文,似乎看到荆棘与龙……是乔卡瑟尔的家徽吗?

  “哈哈,阿伦再好奇就成了我的人喽。”冈萨洛笑着说。

  阿伦吓得立刻往上瞧,假装对水晶吊灯产生莫名的兴趣。贵族的家务事还是少管为妙,他心想。殊不知在他走神之际,冈萨洛已经站起来招来了女仆,让她们把布料送到睡房里。阿伦觉得到别人睡房不太礼貌,开口前冈萨洛却把食指点在他唇前。

  “下面的谈话,应该与乔卡瑟尔家族无关。离开公务,我们是以个人名义交流,”房间主人微微弯腰,把头贴得很近,吐出的暖流都在小个子队长脸上打转,惹红了他的脸,“解决私事该在私人范围内,你说是吧?”

  冈萨洛总爱看他不知所措,自然要报复一下。阿伦红着脸侧头,仿效着冈萨洛刚才的动作,他的唇几乎贴上冈萨洛的脸颊,“好啊。”说完不自然地笑了,他果然不擅长亲密行为,阿伦懊恼地想,对方肯定看出他的意图。

  果然,这举动无法使冈萨洛失态,只是掩嘴失笑,“小猫咪,你好大的胆。”他侧身拉开距离,拍了拍阿伦的肩膀,走到前方让让身。阿伦就追上去,两人并肩而行走到睡房。

  睡房是私密地,几乎只有贴身仆人与亲友才能进入。阿伦坐得不自在,他不习惯贵族沙发的柔软,荷叶设计的沙发仿佛随时要飘走,说起穿衣服的缘由都磕磕绊绊。而更令他坐立难安的是,当冈萨洛听完一切缘由后,他只简单地问了句:“噢,这是小猫咪来到这里的原因?”

  阿伦被对方的眼神一激,整个人坐得笔直,“啊,是、是的!”他觉得自己太大声,会惊扰湖里的鱼。他脸颊一红,将精力集中到身边的衣服,低头放轻声音,“看上去全是布料,我不懂怎么穿……”

  “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穿上古罗马服装吗?当然可以,亲爱的小野猫,”冈萨洛会意地笑了笑,忽而话锋一转,“但你必须答应我能自由选择配饰,可以吗?”

  这是什么怪要求?阿伦听不清楚般疑惑地眨眼,但他肯定自己听进去了,面对似乎依然淡定的冈萨洛有点无可奈何。除了他以外,阿伦找不到第二个能够穿上这套衣服的人选,而且这要求也不过分,他便点头应允了。

  “成交,你先脱吧。”

  比起发号施令,警备队队长更习惯听从命令。听见这句话后他便乖巧地脱掉衣服。贵族的目光盯着自己不放,他有点尴尬,又很快说服自己:他们都是男人,又不是在野外,怕什么袒胸露背?想着想着,他更快把自己剥干净,对上冈萨洛的目光。

  冈萨洛坦荡荡地冲着他笑,忽然夸张地挺胸收腹,站姿与气势亦出现微妙的变化。他在模仿男仆,却不全然是男仆。阿伦所见的男仆大多皆为平民,自然服装配搭的经验远远少于四大贵族,当然没几个能够像冈萨洛一样优雅而自信地拨弄衣服堆。

  贵族少爷用两指探进布料堆里,拈起其中一件抖抖,赫然出现了椭圆形的洞,“请容我介绍,这是古罗马的丘尼卡(Tunica),袋装贯头衣。顾名思义,穿法为从头部穿进去,”他一边说着,一边帮阿伦套进去,“也是因为桶装设计,不兼具固定和修腰效果,因此会使用腰带。不过,你这套服装应该混搭托加,所以先穿上……”他停住了,疑惑地打量着衣服,时不时拿起来研究。阿伦在他身边看看,装作能够看出什么来。

  过了一会,冈萨洛忍不住笑出来:“托加只是一张厚重的羊毛毯,但我不认为这是好意见。小麻雀也是这么想,但她忘了准备别针。”他顿了顿,“没关系,我有准备。”

  贵族少爷双指一撩,从口袋里夹出一颗淡蓝色宝石。

  阿伦眨眨眼,“这是……”

  “托帕石(Topaz),价钱不贵但很容易搭配,听说还能辟邪驱魔、使人愉快,”冈萨洛回答,把托帕石放在阿伦手心,“它跟你很相配。”

  阿伦微微用力握紧托帕石。对他来说宝石只是石头,当然没看出哪里相配,但他相信时尚达人玛格达和冈萨洛的品味,还有他们的心意。

  平民出身的他总是回避舞会场合,但警备队队长是不得不出现。当然他不会搭配衣服,只会一天到晚穿着制服,被名流暗地嘲笑调戏过不少次。所以他学乖了,宁愿站在一边不说话不跳舞。也只有这两个人能够让他放松。玛格达是唯一不会嘲笑他出身的名流女性,每次聊天都会让他觉得自己被尊重、被关心;冈萨洛爱调戏他,但都是无恶意的,他们会聊很多苏拉战争相关的事情,还会……

  “谢谢。”他低声道谢。冈萨洛摸摸他的头发,不作声。

  拉赛鲁纳意料之外地好穿戴,这种羊毛织物只需要披挂身上,再用别针固定。冈萨洛快速帮他穿戴好,再飞快地翻出腰带。他对腰带的样式显然不满意,“小麻雀的专长果然在女性打扮,这男性腰带不过关。”他皱眉扔到一边,走到衣橱前挑选。

  阿伦好奇看了眼,是一条粗皮带,挺符合罗马战士的造型,“这个可以啦,冈萨洛。”

  “当然不行,完全不符合审美!”冈萨洛从皮带放置柜抬头,一脸戏谑,“哈哈,小猫咪,想知道原因吗?”

  阿伦本能地嗅到不祥的气息,赶紧摇摇头,但这次冈萨洛不打算放过他:“小猫咪你的腰太细了,这条粗皮带等同女孩子用的束腰衣,还是最硬的面料。你想被勒到吗?”

  从未穿过束腰衣的警备队队长哑口无言。在时尚范畴下他没有发言权,只能看着贵族少爷把柜子翻来翻去,终于翻出两条细带,一条黄色一条蓝色,还有一块黑布。“这两条带子是由细线绞成,直接勒在身上会觉得不舒服,用天鹅绒布隔开就行。”冈萨洛尽职地解说,手里开始系腰带。

  葡萄籽油的香气飘拂过来,阿伦全身僵硬地往下看。冈萨洛那头精心打理的金发顺着主人肩头滑下来,有些细丝撩在他赤裸的皮肤上,痒痒的。他们相差十多厘米,平日他很难看到冈萨洛的头顶,看到头发忽而生出古怪的念头:想摸摸看,想知道这个人的头发是不是柔软如上好的绸缎。

  他的手慢慢伸出来,缓缓地、缓缓地降落那人的头顶……啊,他该如何诉说这种触感呢?

  “好了,”冈萨洛忽然站起来,“终于来到了装饰的时候了。”

  “呃……你、你想加点什么?”阿伦大声问,双手紧张地抓紧下摆,满脑子都在尖叫:天啊,要是冈萨洛知道他摸他的头发,会不会发怒?

  冈萨洛好像不察觉阿伦的害羞,牵起他的手来到了庭院。

  他向上一指:“看,现在冬青已经结果了。”

  “所以?”

  “所以,到了采摘的时候。”

  冈萨洛露出孩童般的笑容,双腿往上蹬,双手配合地抓住要点,身体灵活地攀爬。没三两下,他已经坐在大树的丫枝上,坐姿服装还能保持整洁优雅,向震惊的阿伦招手:“上来吧!”

  阿伦哭笑不得。他早知道冈萨洛不如一般贵族娇生惯养,但不等同习惯看逃课惯犯的身姿啊。不过,论及爬树,冈萨洛始终没有自己躲避会投掷的父母的经验。他撩高丘尼卡的边缘,以更快的速度爬了上来。本来他想笑冈萨洛放不下身段,但对方吞吞吐吐地说“不要撩起了”,一边顺着他的腰背按下翘起的布料。哦,阿伦看到冈萨洛的红耳朵了。

  难怪刚才他下面凉飕飕的。阿伦后知后觉地想,想着想着整张脸都红了。

  冈萨洛难得不想追问,他摘了几片叶子,问:“你会编花环吗?”

  “当然不会……”这种事只有女孩子才会做。阿伦顿了顿,看到冈萨洛摘了叶子后便开始编织,还是把后面那句吞进肚子,“那个,谁教你编花环?”

  “当然是我的母亲了。”冈萨洛答得理所当然,手里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她很擅长编织,不仅是编织花环,毛衣、羊毛毯都能织出来。”

  收到冲击的阿伦吞吞口水。他无法想象作风凌厉的女爵如何编织,或者弯下腰教儿子编花环。如果不是被凌格兰小姐告知女爵的过往,如果不是认识冈萨洛,他甚至想象不了女爵与温柔一词挂钩。

  冈萨洛似乎没察觉阿伦的表情,若有所思地喃喃:“可惜她不爱花也没戴过花。她说花太易折断,经不起风浪……但不是,不是这样的。”冬青花环的编织接近结束,他把果子都摘下来,“花能够结果,能结果便能养育生命。即使花凋谢了又如何?冬之使者,希望您能记住:”

  冈萨洛把冬青花环放在阿伦头上,又把果子放在他的掌心,最后握住那只满载的手。

  “生命的美好不仅是时间,而在于意义。”


  ————————————————


冬青发出新绿,

As the holly groweth green,


从不改变青翠之色。

And never changth hue.


  ————————————————


  因混乱而起的花之祭典,以其混乱之姿绽放后,悄悄凋零。花神化身和四个使者与民同乐,亦悄悄离去。他们五人回复原本身份:布拉拉嘿嘿一笑便消失了,留下一句“小心钱包呀”;莫缇缇回到贫民窟里,分享在宴会上得到的花和食物;巴尔贝拉一蹦一蹦回家,打算把自己用弓箭刁难那可恶的贵族一事告诉哥哥。

  直至埃伦斯坦家的仆人来了,玛格达松开搭在阿伦的手,“今次多得你们的帮忙,这次活动才取得成功。谢谢您,阿伦先生。”

  阿伦整张脸都红了,结结巴巴地回答:“不、不客气,这是我、我应该要做的……”

  玛格达像是被他的反应取悦了,故作正经地咳了咳,“那么,请让我以花神化身发出最后一次请求。”

  “请说,花神大人。”阿伦微微颌首。

  “严冬下百花皆凋零。冬青发出新芽,但不仅是冬青常青。请谨记,谁与之相伴。”

  闻言,阿伦愣住了。以前收到玛格达小姐的邀请时,他可没想到每个使者得用一种植物代表季节,就像是布拉拉的太阳花、莫缇缇的苹果。冬青的比喻是来自冈萨洛,他的装饰反倒成了冬之使者的主题。说起来该谢谢他,阿伦下意识往乔卡瑟尔家方向瞧了瞧。

  这时玛格达掩嘴轻笑,“看来您懂了。言尽至此,告辞。”


  ————————————————


  这次来访却不是很顺利。乔卡瑟尔的仆人都说子爵大人正在狩猎,不敢打扰,还请警备队队长先生见谅。本来阿伦想改天再来,但他们坚持把他带到狩猎用的森林,还给他一把雷约克的枪,请求他找出主子。

  阿伦瞪大眼,他要从这片森林中的哪棵树开始找呢?他想了想,仆人的态度不对呀。一般仆人不会坚持客人找出主人,除非是主人要求。既然冈萨洛有信心自己知道他所在的位置,那么提示该是冬青吧。这件事对四处游玩的阿伦来说并不费劲,他很快便找到冬青树。当然,子爵大人还不在附近。

  阿伦摸摸口袋里的果实,这些都是冈萨洛编花环时摘下的。他决定让这次道谢变得更加诚恳。他爬上大树,摘下一些枝叶,尝试编织一个花环。一开始他的手指不太灵光,编得比较慢,幸好没太多失误。时间久了,他编得越来越快。当最后的枝节收到开始的枝节里,他听到一声清脆的口哨。低头一看,下面的冈萨洛向他招手。

  阿伦坐在树上,而冈萨洛骑在马上。他们之间不过几米的距离,而草地上铺满落叶。他心念一动,从树上跳下来。

  下方的草地很柔软,当他落地时只听到落叶发出压断的声音,还有冈萨洛下马的声音,都是清脆利落。

  “你、你……唉, 没事吧小猫咪?”冈萨洛弯下腰,在上方低头看着他。

  阿伦坐起来,如实地说,“这片草地真好,比宿舍的床更舒服……对了,等一下。”

  他飞快站起来。冈萨洛还未反应过来下,阿伦便把刚编好的花环放在对方头上,指间滑过那些胜似绸缎的发丝,仿佛还带有葡萄籽的味道。他红了脸,慌忙地说:“呃……谢谢你,不是你的话,可能我无法应邀出席玛格达小姐的庆典。”

  冈萨洛的回应是闭上眼。

  阿伦有些疑惑地问,“你怎么闭上眼?”

  “接吻要闭上眼才行,不然无法尽情享受。”冈萨洛回答。

  阿伦吃了一惊:“为什么要接吻?”

  冈萨洛往上一指,就是那棵阿伦跳下来的那棵冬青树上长满鲜红色的果实;又指指自己头上的花环——红果子随主人动作微微晃动,煞是好看。

  “在长着果实的檞寄生下,是要接吻的,亲爱的小猫咪。”

  说完,冈萨洛便朝阿伦的脸颊落下一吻。


【END】


玛格达:作为闺蜜!我就帮到你这里了!记得下次情报交易给六星!

……不然阿伦就是我的(bushi


补充资料:

  • 冬青的花语是生命,因为它是常青乔木,冬季结果。在西方里,冬青(乔木)与檞寄生(大树上的寄生类植物)容易被混为一谈。研究了阿伦花活动立绘老半天,感觉应该就是冬青吧。好歹是冬之使者。

  • 据说,檞寄生的果子有着能够孕育爱情的力量。

  • 虽然有“在结果的檞寄生下接吻”的传说,但只适用于12月25日,而且接吻后要摘下果子,代表得到祝福…冈萨洛就这样骗到一个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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